海南山区的黎族姑娘

说到黎族，别以为木匠要说那些旅游到海南可以看到的穿着节日服装，跳竹竿舞或达达瑟的黎族姑娘。木匠要说的是80年代看到的，或者更早时期住在山里的黎族人。


（附图：穿着节日服装在茅寨里为游客表演）

80年代初大学毕业之後，木匠在海南从事对热带作物机械设备适应性的研究工作。海南岛有三条南北贯穿的公路，西线走得较少，中线和东线木匠是经常穿梭行走的。如果坐公共长途汽车，从北向南或者由南到北，大半天就去了。木匠的课题组有研究所派的汽车，所以在岛内穿梭十分自由。

木匠当年工作的试验基地有两处，一处是中线上的通什（za2）镇，那时是一个黎族苗族自治州的首府，从那儿经常进山和黎族苗族山民打交道；另一处是海南岛东南陵水县一带的国营农场，那儿地势平坦，南茂农场是木匠的据点。

课题组中有一位1950年登岛姓莫的老技术员，是王震在50年代初建立国营农场的骨干。他和木匠一起工作，给木匠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黎族山民在80年代初仍旧很纯朴。黎族的女人都是不穿内裤的，仅仅只是一条蓝色，土红色或者黑色的绣花布裙围在腰间。黎族山民不论老少，手中都拿着一条类似于拐杖的棍子。

有一次出于好奇，木匠想抓过一条黎族人的棍子看看。老莫急忙制止。

老莫说：你知道那棍子是做什么的吗？

木匠说：上山下山，当拐杖。

老莫补充说：在趟过草丛之前，先划弄搅动几圈，打草惊蛇，赶走蛇虫才走过去。

木匠想了想又说：对，我还看到他们用棍子打树上的野果，挖掘泥土中的东西。

老莫神秘地眨眨眼：还有个用途你不知道哇－－男人要方便一下容易，女人在山路上要蹬下来就有点麻烦，黎族女人不穿内裤，棍子一头伸进裙子里，沿着棍子就那么地。。。方便下来－－所以我要你别碰人家的棍子。

黎族人住茅寨，也常在茅寨边上搭寮棚，用两根较短，一根很长，三根木头支起来，用草绳粗略地拉扯几道，铺上茅草，钻进去睡觉。黎族山民不用蚊帐，黄昏时烧一点什么植物，蚊虫就飞得远远的。

大巴子亚（女孩），公爹各亚（男孩）

年轻的黎族女孩和汉人的女孩一样，在海南叫做“大巴子亚”。黎族的大巴子亚长大以後，父母哥哥弟弟就会为她在所在的茅寨村落边上搭建一个新的寮棚，新的寮棚也就表示又有一个大巴子亚长大了，有情有意的"公爹各雅（男孩）”可以去幽会这位大巴子亚。

黎族人纯朴。打到野兽，兽肉见者有份；谁种植收获了一点什么大家都可以来品尝。天生具有纯洁的共产主义思想却很难组织起来。在组织人民公社的时候，老莫是工作组的成员。国家给了种子，肥料，老莫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黎族山民，搭了寮棚住在一起，播种，施肥。庄稼长得很好，收获了。老莫他们讲解怎样储存这些收获物，还给他们画了一幅美丽的远景图：成立人民公社，盖房子，建学校，建工厂，领工资（按月发钱那），奔共产主义。。。黎族山民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不就是种了一点东西收了一些东西？这山里吃的东西不稀奇啊，有很多别的东西可以吃啊，这么麻烦干嘛？

老莫和他的工作组累了，帐篷里睡了一觉清晨起床，那些黎族山民都不告而辞，扔下一座座寮棚各自散了。

在50年代，山里人当然已经有了“钱”的概念。钱可以买吃的，可以下山买油，也可以买盐。供销社里有卷烟，那玩意也能卖钱？供销社里还有灯泡卖－－毛主席都爱护黎族人的，供销社里的那些狗东西却欺负黎族人，只卖灯泡，小灯泡带电大灯泡不带电，买回大灯泡挂在寮棚里也不会亮的。

大巴子亚看到路边的花会掐下来插在头上。你要拿支玫瑰想卖给黎族大巴子亚：两分钱，嗯，一分钱也行。。。大巴子亚会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你：这是花啊，既不是带电的灯泡也不能吃，花还能卖钱啊？！

到80年代初，大多数的黎族人已经组织起来了，住进了茅寨或者房子，生活习惯也已经改了，但在山里，过着传统生活方式的黎族人仍旧有一些。

那么，“近距离”接触这些大巴子亚和公爹各亚会是什么感觉呢？

一次放露天电影来了几个黎族的大巴子亚和公爹各亚，一位靠近木匠的公爹各亚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难闻的气味，木匠立即落荒而逃，逃到放电影的那位哥们旁边，小声的说了那边那群远道而来黎族男孩女孩身上的气味。放电影的哥们见多识广，笑笑说，黎族山民很干净的。山上清泉多，山民每天都会洗山泉澡。洗过澡之後，他们会用一种浸泡过什么植物的水涂在身上。。。

这位放电影的哥们补充说：人家睡寮棚，不用蚊帐的，不涂点什么在身上，那些老大的蚊子恐怕会把你小木匠这么好的一块香肉整个地抬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