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也谈海南


一位从大城市来的男青年，昏倒在山里。山妹
子捧来一瓢清泉。男青年牛饮後，真情地说：
“谢谢。”

山妹子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谢谢？这是水
呀！”当然啦，这是三十年前的故事，现在可
能很难找到这么纯朴的山妹子了。

十多年前，木匠经常在海南岛出没。木匠一讲
起海南，当然首先是五公祠，海瑞墓，东坡书
院－－这些都在海南岛的北边。

海南岛的南边，除了无意提到的，还有三亚附
近的“榆林军港”如果你想看看咱南海舰队的
神威。

那年头，空气清新，山色叠翠，坐在车里沿路
看也是享受。木匠每次到海南，都会由中线，
经海秀，屯（地名，读dun4,不读tun2）昌，
琼中，通什（地名，读za2,不读shi2），到三
亚，然后由东线，经藤桥，陵水，厉宁，琼海，
定安，琼山，回到海口。

木匠所工作的大本营在海南岛西北，走西线，
到儋（dan1）县的宝岛新村。那里是“华南热
带作物科学院和华南热带作物学院”，木匠只
去过三次还是四次。

後来那一带找到金矿，民风日坏，木匠就不去
了。

大约在十五年前，开始有人要将海南独立建省
（以前海南属广东省）。刚开放时，有乱了好
一阵，是汽车走私，牵扯到好几位高官。

南茂农场离三亚不远，大概属于陵水县。那时
候，农场比地方县要富裕得多。木匠的一个主
要试验点，就在南茂农场。

住在招待所里，是常客，大家都很熟。农场工
人来自五湖四海，年轻的一代很想离开海南岛，
到内地去。

场长几乎是终身制，上去了就不下来。场长家
住在场长楼，每天木匠吃饭，场长，或是下面
的什么科长，就得来陪着。吃得很好，但木匠
一伙只要交很少的钱和粮票，不足部分由农场
补贴。

招待所的几个女孩，都很热情。找来新鲜的嫩
红椰子，给木匠吃。木匠给她们照一些照片，
想来，木匠也真算是“正人君子”，从来没有
偷偷留下一张那些漂亮妹妹的照片。

吃完椰子，那些女孩就陪木匠打羽毛球－－木
匠只会这个难度不大的运动项目。木匠读大学
时，体育成绩最差。一次体育成绩下来，有个
同学说：

嘿，木头，这次100米，你的成绩全班第二，
恭喜恭喜！不过你得等男生全部死完。

话再说回木匠在海南。打完羽毛球，热水早就
没有了。木匠从来不用冷水洗澡。很奇怪，那
些女孩都能容忍木匠的“娇气”，洗澡还要用
热水！女孩子洗净锅，热情地为木匠烧水洗澡。

木匠不好意思闲着，抡起大斧头，帮忙劈几块
柴。木头已经被锯成一尺来长的小筒。木匠死
命地将斧头砸在木筒中间，死命地劈，劈了老
半天，一筒木头也没破开，倒是把斧头夹在木
头中间怎么也拿不出来。

木匠一身臭汗，烧水的小女孩撇撇嘴说：“真
惨！”走过来，拿过一把小斧头，打人一块小
木楔，将卡住的大斧头取出，然后坐下来，还
是用那把小斧头，顺着木轮的纹路，当，当，
一下就劈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