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糟木匠 於 2013-4-10 09:10 PM 編輯
普通人的思想不是文化。你我的思想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文化。只有为万民景仰的圣人,神和精英的思想,才能成其为文化。中国历来都是个精英掉脑袋的地方,所以,中国的文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精英的文化。因而在很长的历史时间里,统治著中国的,是圣人的文化和神的文化。
圣人高不可攀,神的思想高深莫测,因此在圣人和神的文化下,人的行为的表征就是乖颠。
「十三」
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一夜。她的伤势当然没有那么重。我明白刺痛她的心的,不是那脸上的伤,而是她感觉上的被羞辱。她咬牙切齿地骂著她那未成事儿的未婚夫。
他被立即停止了工作,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写检讨,等候上级组织的处理。
她则有一批又一批的探望者。待众人都散了後,我默默地在她旁边坐了好久,才开了口。我首先对她说,希望她给个机会我让我把话说完,她点了点头。我告诉她,我对她多年的关照表示感谢。然後我重提了我们第一次在小树林中我说过的话。
她把眼睛闭上了,我知道,她是在强忍著眼泪。结果,她没忍住,最後还是哭出来了。
她说她知道我会说这些。她斩钉截铁地说,这些她早就想透了,一切都不可能,一丁点可能也没有。她告诉我说,她对王书记拍著胸表示过,她和我之间不可能有任何超越同志的关系。她很在意王书记的信任,她不能让王书记失望。
她不哭了,一脸冷笑地对我说,“你看不出来,今天来看我的一大半人,是幸灾乐祸来看热闹的。如果让人家知道我俩还真是那么回事,不是自己把自己给宰了?"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躺在医院里不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那未成事儿的未婚夫旁边有一班人正在那策划著呢。
她催我离开。她告诉我她必须赢,她会赢。她仍旧把输赢看得很重。天色晚了,男女有别。我没有另外的选择,只好离开。
我很难下决心真的把她和我的一辈子挂接在一起。在她的身上我找不到梦寐以求的那种对异性的爱幻。我只是觉得我欠她的太多。是我把好端端的一个她给毁了。
我在床上滚了大半夜才昏昏迷迷的睡著。我梦见她在小树林里对我说悄悄话,我梦见她带著笑脸按我的鼻子头,我梦见她气势汹汹地对别人说话,转过脸来却无可奈何地对我把声调降低,我梦见。。。
早上起床,我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决心。我必须这么做才能让自己的良心平静。我一定要告诉她,我肯定会娶她。我要告诉她,我还年轻,我要她再等我几年。
决心一下,我心头无比轻松。我甚至为我昨晚的彷徨和焦虑感到好笑。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对她充满了信心,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我一路往公社医院跑去,我想著,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要告诉她,这是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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