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凶器(上)
我想讲一个来自以色列的朋友告诉我的自杀故事。我的这位朋友爱德华,在以色列当过兵。他的一位战友犯了严重的罪行,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那位死刑犯十分开朗,大约穷凶恶极的人都开朗。说起死刑,朋友们未必知道,以色列虽然有死刑,但真正执行死刑只是几十年前那么唯一的一次(注意我的故事对话发上在十年前,是上个世纪的事)。以色列的死刑犯人在事实上是不会被执行死刑的。
我的朋友爱德华曾经是个小军官,在那位战友被判死刑以後,他和另一名军官去探了一次监。
探监的时候,爱德华对犯人说:"你也知道,你的死刑是不可能被执行的。你先别多想。我认为你会有机会得到缓刑,然后从监狱里走出来。"
那位战友说:"他们不杀我,我就自己杀掉自己好了。我有办法杀死自己的。"
陪同爱德华去探监的另一位军官轻松地说,自己杀死自己?你想自杀啊?这里看管可严了,你不可能成功自杀,一但有任何响动狱警马上会过来"照顾"你。
犯人哈哈一笑爽朗地说:"我要是想自杀的话,谁也拦不住我!那些狱警啊,全是他妈的土豆!"
"土豆"是以色列人骂傻瓜的意思。两位军官笑笑。对在门外守望着的狱警耸耸肩,狱警也满不在乎地跟着笑笑。另外那位军官说:"伙计,抽最後一支烟吧,好好照顾自己。很难再有人来看你,自己多保重。"
犯人接过香烟,发泄般地猛抽一阵,两分钟的功夫一支烟就抽完了。犯人把烟头扔地上,用脚前掌狠狠地一碾,说:"伙计们,谢谢你们来看我,你们走吧,你们走了我就安静了。"
爱德华和另一名军官回到军营,第二天传来消息,死刑犯在夜里自杀了。自杀凶器竟然就是最後的那支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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